大明貪狼星

三悔人生

歷史軍事

永樂七年,八月二十壹。
今天是不是個好日子不知道,但對於大明上到皇帝,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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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可讓人聞之色變

大明貪狼星 by 三悔人生

2023-11-11 21:09

  事實上,所謂的陽謀,不過是馬哈木的臆測罷了。
  朱瞻壑不是沒有想到這壹點,或者應該說朱瞻壑就是想到了這壹點,然後才想到了當初他和朱棣說起的那個計劃。
  正所謂壹回生二回熟,朱瞻壑最開始想的還真是按照對付暹羅等國家的方法去對付草原。
  不過,後來他在想到放牧這事兒的時候就想到了羊毛,又想到了雲南的程海湖,最後則是又想到了羊吃草根的事情……
  說實話,這還是得益於前世的經驗,因為前世的他在小時候,在農村老家的爺爺是養過羊的。
  在有了新的想法之後,什麽吸引牧民進入大明,從而削弱瓦剌實力這種事情自然就被朱瞻壑給拋到壹邊了。
  既然能夠直接掘了瓦剌的根,那還吸引個屁的瓦剌牧民?
  等瓦剌的草場成了戈壁沙漠,到時候牧民自然會進入大明的草場,等到了那種地步,大明肯定是會出手趕人的。
  什麽?妳的百姓活不下去了,和我有什麽關系?
  不過,也不排除到時候會有壹堆酸儒腐儒站出來,高喊什麽以仁治世,什麽天朝上國之類的,讓大明引狼入室。
  對於這個,朱瞻壑並不關心,因為這和他沒什麽關系。
  方法他是給老爺子了,後續該怎麽應對他也都說了,沒有半點藏私,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至於妳說羊毛的收入?
  的確,朱瞻壑當初就這個問題和朱棣說過,他要壹半的利潤。
  但是,這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現在的他有佐渡金山,翡翠雖然還沒有完全鋪開到他想要的那種程度,但也相距不遠了。
  朱瞻壑自認為在生活方面,吳王府的花銷算是正常的。
  當然了,肯定是比尋常百姓要多,而且多不知道多少倍,但相較於他用錢去做的那些事情來說,這點錢真的算不上什麽。
  所以,有金礦和翡翠這兩項就已經夠他用了,之所以他還提了羊毛貿易的事情完全是因為他打算收購帖木兒等國的稻麥這種糧食。
  不過……
  這麽說吧,如果不是朱瞻壑,就算是大明也會被土豆所影響,稻麥這種糧食也會被擠壓到角落裏。
  完全消失肯定是不會的,畢竟釀酒還要用,有需求就會有立足之處,只不過等到土豆的晚疫黴菌病爆發時,這些糧食就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想要恢復以前那種以稻麥為主、菽、黍等作物為輔的耕種格局,那估計大明的人都死個差不多了。
  不過,現在馬哈木等人會錯了意也是壹件好事兒,除了會讓他們有壹種緊張感之外,還有可能產生別的效果。
  在得知大明的“狼子野心”之後,瓦剌肯定是要想壹個辦法的,而這種辦法通常來說,對百姓都不怎麽友好。
  但是!
  這都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馬哈木已經沒心思管這件事了,因為譚忠和周新已經逼到瓦剌的家門口了。
  撒裏怯兒,也稱雙泉海。
  史籍上記載:“雙泉海,即撒裏怯兒,元太祖發跡之所。”
  元太祖,也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成吉思汗。
  可現在,站在這裏的人卻和成吉思汗沒什麽太大的關系,因為現如今在這裏的無壹人是成吉思汗的後裔。
  “新寧伯、周按察使,不知道二位去而復返,是為何意?”
  脫歡看著面前的譚忠和周新,以及兩人背後的上千明軍,心中只感覺事情不太對。
  對方很明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那是屬於很明顯的在氣勢上占了優勢的。
  脫歡只感覺,明軍應該是找到了什麽證據,證明了什麽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他們瓦剌所為的。
  周新和譚忠對視了壹眼,周新微微點頭,譚忠則是從旁邊護衛的手中接過了壹個包裹。
  車動韁繩,策馬上前,譚忠直接將那個包裹扔到了脫歡的面前。
  脫歡臉色壹變,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讓人將那個包裹拿了過來,脫歡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更差了。
  濃烈的血腥味兒,還有包裹上所滲出的血跡,這些東西激發了他心底的記憶,讓他瞬間就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了。
  人頭。
  脫歡面色嚴峻,緩緩地打開,面色大變。
  他並不認識手中這個人頭的主人,但這已經沒什麽關系了,因為從這個人的發髻和樣貌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是個蒙元人。
  “這……”脫歡有心解釋,但在面對譚忠和周新那嚴峻的表情時還是不免有些結巴。
  這屬實是百口莫辯了。
  怎麽解釋?脫歡不知道。
  現在的草原已經沒有韃靼部了,兀良哈三衛也已經誠心歸附大明,受大明官員的治理,從永樂八年到現在都很是安分。
  不,不僅只是安分,甚至都已經達到了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的地步了。
  再說了,這裏是哪裏?是撒裏怯兒!
  就算周新等人遇襲的地方不在這裏,但從往返的時間上來看他們也走不了多遠,就算是直接向東都到不了兀良哈三衛。
  不找他們瓦剌,還能找誰?
  “脫歡,我想,妳們瓦剌應該給我們大明壹個解釋。”
  以勢壓人這種事情,譚忠這種武將比較擅長,但要說談判,周新雖然並不擅長這方面,但也已經是如今最擅長的人了。
  “這……”
  脫歡再次張口,但和剛才壹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給出那個最常用,也最無力的說辭。
  “周按察使,這件事情跟我們瓦剌真的沒有關系!”
  “當然了,這也不能說就壹定不是我們瓦剌做的,但我可以向周按察使和新寧伯保證!我父親他們是絕對不知情的!”
  “脫歡,我也很想相信妳的說法,但是,妳知道的。”
  周新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冷靜且平淡地看著脫歡。
  “這裏是撒裏怯兒,我們不到壹天就能夠回到這裏,想來妳也能猜到我們昨夜過夜的地方並不遠。”
  “我可以直接告訴妳,昨夜我們是在三峰山過夜的,在子時左右遇到的襲擊。”
  “三峰山是什麽地方,妳這個生在草原長在草原上的人不會不知道吧?”
  脫歡聞言,頓時面如土色。
  按照周新的說法,瓦剌還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以前的韃靼和瓦剌交界處、如今的大明和瓦剌交界處,是以斡難河與肯特汗山為界的。
  斡難河的南邊是臚朐河,而臚朐河的南面才是三峰山,按理來說是沒什麽的,但壞就壞在了這肯特汗山上。
  三峰山,雖然是在臚朐河的南面,但臚朐河是發源自肯特汗山的,三峰山就屬於是肯特汗山的山腳下。
  眼下周新等人在撒裏怯兒,順著山根向東南而行,不出壹個時辰就能抵達三峰山的山腳下,也就是昨夜周新他們駐紮的地方。
  “還請周按察使稍安勿躁,容我回去將此事告知我父親,可否?”
  想來想去,脫歡也沒有辦法。
  有他父親馬哈木在,他就做不了瓦剌的主,更別說還有太平和禿孛羅這兩個在名義上和馬哈木平起平坐的人了。
  周新看了譚忠壹眼,微微點頭。
  “好,我給妳壹天的時間,明日此時,若是妳們瓦剌還不能給我們壹個解釋,那我們就要回京如實稟告陛下了。”
  脫歡微微松了壹口氣,用周新聽不懂的語言喊了壹聲,然後調轉馬頭,迅速離開了這撒裏怯兒。
  而大明方面則是開始有序的動了起來,看起來像是要在這撒裏怯兒暫時駐紮壹般。
  周新看了看四周,心中壹片凝重。
  按理來說,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該是最安全的,因為夏原吉已經回去了,壹旦回來看不到周新等人,這件事就會被算在瓦剌的頭上。
  所以,瓦剌是不會,也最不願意讓周新等人有什麽閃失的。
  但是,事情不是這麽算的。
  其實自從遇襲的時候周新就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和瓦剌沒什麽關系,因為不管有沒有關系,瓦剌最終都會被大明狠狠地撕咬壹口。
  之所以要到這裏來向瓦剌興師問罪,這是周新和夏原吉商議的結果。
  就算是昨夜動手的人不是瓦剌,周新和夏原吉也都準備把這個屎盆子扣在瓦剌的頭上,因為這是壹個相當難得的機會。
  如果是瓦剌動的手,那不冤枉他們;如果是別人動的手,那也不怕。
  現在草原上就剩下瓦剌了,或許還有壹些小勢力存在於陰暗的角落裏,但那些都不足以讓大明記掛。
  除掉瓦剌才是大事兒。
  太陽很快走到了頭頂,又朝著西方落下,撒裏怯兒壹片平靜,但在忽蘭忽失溫,情況就完全不壹樣了。
  “真的不是妳們!?”馬哈木臉上的憤怒已經掩飾不住了。
  “廢話!”太平頓時蹦了起來,指著馬哈木的鼻子就罵。
  “馬哈木妳是什麽意思?懷疑我們?”
  “是!我們是不如妳!但是我們也不蠢!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就算是再怎麽蠢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
  “行了!別吵了!”
  最少言寡語的禿孛羅突然出聲,讓劍拔弩張的氣氛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兒!爭吵有什麽意義!?能解決問題嗎!?”
  “現在這種情況還吵!?是要等到朱瞻壑帶著他的那群如狼似虎的將士來到草原妳們才能停下來嗎!?”
  朱瞻壑也沒想到,自己不在草原,卻以另壹種形勢影響著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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