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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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的卻不是熟悉的自家臥室,而是壹個陌生的房間。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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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棲身之處

超越遊戲 by someguy1

2022-11-7 20:42

  薛槿喬看著我,雙眸蘊含著美麗不可方物的光芒,溫柔而坦然,讓我無法直視。我仔細地斟酌,想要把自己的感受盡可能溫和地告訴這個剛剛受了刺激的女子,她卻已經全然了然似的,灑脫地從我懷裏站起,禮貌地逐客了。
  離開前,我終於找到合適的字句,無比認真地對她說道:「槿喬,清風山盜匪對妳造成的傷害,不會是像今天這麽壹次半次的發泄能所彌合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給妳妳最需要的東西,但是日後如若妳需要傾訴,需要人聆聽,需要有壹個人理解妳的痛苦,只要妳告訴我,我壹定會盡我所能地分享妳的負擔。無論以後我們成了什麽樣子,我都希望妳永遠不要自己壹個人承受所有的事。」
  因為,妳可以依賴我啊……這句話我硬生生地吞下去了。我並沒有能力,也並沒有立場對這個女子說這種話。
  薛槿喬溫雅地笑了笑,說道:「我會的,真的,韓良。謝謝妳。」
  我看著她褪去了所有高手風範與威嚴的清艷面容,由衷地對她說道:「我知道我無法回應妳的心意,但是我真的很謝謝妳。妳是第壹個如此對我表示出這種好感的女子,也很可能會是我壹生中吻過的最美麗的女孩兒。謝謝妳讓我知道,原來被喜歡的感覺竟是如此地溫暖。」
  麗人深深地看了我壹眼,仿佛要將我的模樣刻入心內,輕聲說道:「去吧,那個被妳掛念的女子,壹定也很想念妳呢。」
  我壓下了滿腔想要訴說的話語,最後看了她壹眼,便轉頭離去了。
  從薛府離開時,夜幕已降臨。之前發生的壹切讓我仍然有些昏頭轉向。雖然我早就知道薛槿喬性格直爽,敢恨敢愛,但也沒想到這個豪門嫡女竟然如此地膽大包天,熱情似火。
  我的心如亂麻,不斷地回放著剛才的壹切。那個人兒真的有那麽喜歡我嗎?不見得,也許只是機緣巧合下,我才成為了接觸到她嚴密封鎖的內心的人。可能換壹個場景,換壹個時日,甚至換壹個話題,都無法引發那樣的結果。
  但是,但是,我又無法欺騙自己說,那純粹是情緒激烈,沖動之下做出的壹個,與喜歡,與愛情,毫無關系的舉動。因為,就如薛槿喬所說,哪怕僅僅有那麽壹刻,那麽壹剎那,我也確確實實地觸碰到了她內心最柔軟之處,與這個在不同處境,身世,乃至時空的華貴女子有了最深層次的共鳴。
  那份突如其來卻又無比濃烈的感覺,是我和她之間的互相吸引,純粹而真實。若要否定這份感覺,便是在侮辱那個吻之前,我們所傾訴的真摯言語。
  我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地苦笑。沒想到我也會有走桃花運的壹天,也沒想到被壹個如此美麗的女子親吻,竟會讓我如此糾結。
  這時,壹張全然不同,宜喜宜嗔的秀美臉孔出現在我腦海裏。唉……說起來這位才是這段時日來我拷打內心後,正經八百地確認自己喜歡的人兒。沒想到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去追求梁清漓時,就來了個九十度急轉,突然變成三角戀內的渣男了。
  不知不覺駐足於城外的旁道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像個呆子似的站在原地思考了好幾分鐘。
  無論我怎麽行事,如何選擇,也壹定要忠於自己的內心,尊重自己也尊重這兩個美好的女子。唉,離開大燕位面前要處理妥當的事,又多了壹項。
  我長長地呼出壹口氣,任由秋季的冷風吹著我滾燙的臉頰,將衣服包緊了點,信步向梁家小院走去。
  隨著那熟悉的院落出現在眼前,我忽然感到壹陣心虛。盡管理智上很清楚我和梁清漓兩人清清白白的,雖然有那麽幾分微妙之意,也從沒有越界過——當初教授她武功時那陣不算。但是情感上我卻感覺自己剛才確實好像做了什麽背叛了梁家妹子的事似的,糾結!
  我搖了搖頭,將那雜亂的思緒排空,敲了敲院門,不安與糾結不知不覺中已被期待和雀躍所取代。幫派的宿舍雖然不算差,也是我來到大燕後住得最久之處,卻僅僅是個落腳歇息之地。而梁清漓的這家小院落,雖然在這裏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卻是我在偌大燕朝位面裏,最接近於「家」的地方了。我在這個位面裏最好的朋友是唐禹仁,但他長年在外出差,梁清漓和小玉反而是成為了我家人般的存在。而此刻,時隔四個半月回到此處,我感覺自己像是個終於歸家的遊子。
  「是誰啊?」小玉脆生生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聽到她的聲音,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是我,韓良,我回來了!」
  院門猛然被拉開,壹個清秀的少女滿臉驚喜地看著我,呼道:「韓大哥,妳終於回來了!」
  我怔了怔,定睛看了看小玉。四個月未見,她好像又長高了壹點,原本孩子氣的面容稍微褪去了壹些稚嫩,多了幾分柔美的少女感,甚至連身材都不再那麽單薄。
  女大十八變啊……小玉今年幾歲來著?我如此嘀咕著,卻沒有含糊,進門後親昵地揉了揉小玉的頭發,回應她連珠般的問候。
  「韓良!」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滿臉微笑,擡起頭來與梁清漓問好。她身著淡青色的長裙,柔順的長發簡單地紮在身旁,未起發髻,秀美的臉蛋潔白如玉,雖然精神完足,但下巴尖尖,略微清減的瓜子臉上神色似乎有些震驚。話語剛落,梁清漓清澈的眸子便泛起潤濕的水光,三兩步上前撲入我的懷內,緊緊地抱住我。
  「奴家……好擔心。那日妳離去之後,便整整壹個月沒再聽聞妳的消息。後來薛府的人上門請見,說妳在懷化遇到危險,遲遲無法回來,奴家…奴家當真操碎心了。」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讓我有些愧疚也有些感動。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咱們進去,我仔細給妳們分說。」我帶著抱住我的手臂的青衣女子,右手拉著興奮之後也有些情緒低落的少女,將兩人帶進廳堂。
  唐禹仁和劉青山分別為我提點了他們對梁清漓和小玉透露的細節,薛槿喬倒是基本上沒有提起這事,雖然那令人牙疼的原因我也大概猜得到。
  我坐在梁清漓對面,合掌沈吟了片刻後,說道:「我回到越城之後,壹直在考慮到底應不應該把過去這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完完整整地告訴妳們。壹方面嘛,並不是什麽光彩的遭遇,另壹方面,我也不知道對妳們說這些江湖上廝殺的事情,到底對妳們會有所幫助,還是只會讓妳們徒增擔心——對了,小玉,今年幾歲了?」
  小玉被我突然的問題問懵了,小嘴張開,頓了頓才答道:「我,我兩個月前剛過了十六歲周歲。」
  「嗯,也不小了。既然這樣,我也沒有理由對妳們躲躲藏藏的。妳們是我在這個世界裏最親近的人,若是沒有重要的理由的話,我不想對妳們隱瞞這些跟妳們也有壹定關系的東西。」
  於是我把在懷化發生的所有事物如實道來。當然,部分過於血腥暴力的細節自然略過,但是我也沒有刻意去掩飾懷化城外那壹戰的驚險與殘酷。小玉聽得臉色發白,數次轉過臉去抹眼淚。梁清漓只是溫柔地凝視著我,雖然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壹點都沒有過激的反應。若不是她功力大進,白皙柔潤的雙手像是鐵鉗似的緊緊抓進我的手臂,我還真會以為她很輕易地便接受了這壹切。
  操!什麽回事?梁清漓這飽滿的精氣神,臉上這肉眼可見的瑩瑩寶光,手上這驚人的力道,明顯是玉瓶功練就第三層,正式有了三流高手最重要的硬件的跡象。不知不覺中,這個我細心栽培的女子已在武道的路途上遠遠將我拋下了。難道我真的發掘了壹個天賦過人的習武奇才?
  心裏這麽胡思亂想,嘴上卻已經將想說的東西說得差不多了:「呃,就這樣吧……妳們也別這麽眼淚汪汪的,雖然我受的傷確實挺重的,但是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就算練不了內功,也不是天塌下來了。總會有出路的。」
  小玉聽了我的話咬著牙齒壹臉堅決不讓眼淚流下來的樣子,煞是可愛。梁清漓的反應則是很……怪異,反常得令我有些不解。雖然她雙眼直直地看著我,絲毫未移,但是我看得出她的心思在我敘述完我的遭遇之後,完全飛到他處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這樣靜靜地坐了數秒後,我岔開話題問道:「好了,我的事也說夠了,過去這幾個月妳們過得怎麽樣?小玉,清漓,我留下來的功課妳們有努力在做嗎?」
  小玉有些羞怯地答道:「壹開始我和小姐都很用功,但是後來妳不在,越到後面那些課程就越來越難懂,慢慢地我們就放棄去繼續學了,不過,不過壹直有在重溫妳已經教過的東西哦!」
  這時梁清漓也反應了過來,輕笑道:「是的,想要自學妳布置的那些知識還是太困難了,倒是內功和拳腳功夫我們都壹直沒有松懈。」
  「很好很好,文化課落下了怪不了妳們,沒有人教導確實很難自學。放心吧,既然我回來了,這次是真的不會再去亂逛了,就讓我好好地為妳們補課吧!」我拍了拍胸膛如此保證道,令兩個女孩有些無精打采地贊同。唉,學習就是這樣的逆水行舟啊,在大燕剩余的數月內,我壹定要抓緊時間幫她們把基礎打好。
  經過壹番刻意的插科打諢後,小玉和梁清漓也把註意力從我那令人壓抑的經歷轉開,興致盎然地對我描述了她們過去這四個月的生活點滴。兩女都從壹開始的仿徨不安徹底地安定了下來,並且隨著對於江口村的熟悉,逐漸開始跟鄰裏的居民建立起友善的關系,而我之前所擔心的,兩個妙齡女子孤身住在此處所可能遭受的風險,也並沒有發生,令我甚是欣慰。
  眼看氛圍松弛下來,對於她們過去這幾個月的經歷我也有所了解了,我終於對梁清漓問起那個刻意未被提及的話題:「聽說妳這段時間交了個新朋友,好像同樣是武林中人,這挺有意思的,是什麽樣的人呢?」
  梁清漓在之前的談話裏雖然故作輕松,我仍然察覺得出,她有相當的成分只是為了不讓我情緒低落而強行表現出來的狀態。但是在我提起這個問題時,她的眼睛亮起,精神壹振地答道:「妳是說林前輩嗎?她是個可好的人兒啦,奴家半年多前便與她相識,壹直知道她是武林中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武功高手。」
  按照梁清漓的說法,她在春季時的集市遇到壹個出奇地美麗的女子,而那個女子也壹眼就發現了她,主動地上來攀談,自我介紹為叫林夏妍。林夏妍是越城人,不過很久之前便離開了越城去加入門派習武,只是過去這壹年才又搬了回來。兩人壹見如故,不過林夏妍甚是忙碌,偶爾才有機會串門。而那時我剛好被青蓮教壹案搞得忙頭昏腦,之後又在懷化住了小半年的院,是以從來沒跟她交集過。
  我饒有興趣地問道:「原來如此,那這個林姑娘也是很有意思的人啊,她拜入了什麽門派?」
  這時,梁清漓臉上染了壹層殷紅,忽然有些囁喏地答道:「裏面全都是女子,不是什麽大派……」
  我看她有些羞於啟齒的樣子,識趣地沒再去追問,盡管我確實很是好奇這個林夏妍是個什麽人物。明天去問問唐禹仁吧。
  「對了,林前輩這段時間出去辦事了,但是她月底就要回來。她……很有能耐的,也許能幫助妳,看看妳的傷勢。」
  雖然我對這個可能性不置可否,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眼中的希冀如此強烈,我自然無法敷衍對待這份好意,點頭道:「如果不會太過麻煩她的話,那就拜托了。謝謝妳,清漓。」
  梁清漓眼神柔和地看著我,說道:「這都是奴家應該做的。而且,奴家也很想妳和林前輩見面……妳們都是給予了奴家和小玉無法償還的幫助的人,奴家想要妳們相識,如若能成為朋友,那就更好了。」
  我品味著這話,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壹臉憧憬的樣子,怎麽好像是帶男朋友見家人的模樣,這林夏妍什麽時候跟她關系這麽親近了?我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但是梁清漓雖然明晰我的疑惑,卻並沒有再解釋什麽,而是請求我等林夏妍回到越城時親自見面。
  聊完天後,梁清漓和小玉都堅決表示要讓我過夜,我也沒有拒絕。以我現在每次睡覺都會輾轉反側大半個時辰才能入睡,半夜更是會經常痛醒的病軀,要是在幫派裏的宿舍的話,怕是會被吵得睡不著的幫內兄弟投訴。
  午夜,我躺在床上,那附骨之疽的火辣刺痛從我的腹部像是野火般蔓延到胸腔和大腿。我對這個每夜想要入睡前必須克服的障礙已經非常熟悉,皺著眉頭竭力放空腦袋,規律地吐納,口中默念著在飛龍寺學來的經書。
  「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
  和尚們的靜心方法非常古典,也就是背誦經書。我在飛龍寺清醒的那三個月,把佛家經典,整卷的楞嚴經、法華經、金剛經什麽的都背得爛熟於心,每晚入睡前的靜心儀式都是隨便挑選壹卷背到自己失去意識為止。
  這時,房門被輕輕拉開,我轉頭看去,梁清漓躡步過來,如水的溫柔雙眸關切地看著我。她亮麗的青絲梳得直直的,簡單地撩在肩後,配合著未著脂粉的光潔臉蛋,有壹種不加琢飾的清純。她外面套著褙子,裏面卻僅僅穿著素白色的抹胸,托起她飽滿圓潤的峰巒和壹截粉白細膩的乳肌,下身是僅僅到膝蓋處的褻褲,露出壹對修長結實的玉腿。
  伊人盈盈地站在床前,壹身素色,與潑灑在這小室裏皓白的月光交相輝映,靜謐而秀麗,讓我為之失神。
  「……清漓?怎麽了,睡不著?」
  梁清漓扶了扶鬢角的發絲,坐在床頭看著我,柔聲說道:「奴家有些擔心妳,便自作主張地來看妳了。沒有吵醒妳吧?」
  「沒有沒有,我這也是還沒能睡著呢。」我正準備撐起身子跟她說話,卻被女子輕輕按住。
  「別起身,奴家就是想……這樣看著妳,和妳說說話。」
  我打趣道:「長夜漫漫,清漓不會是因為我而難以入眠吧,那就是罪過了。」
  梁清漓靜靜地看著我,悄聲說道:「若奴家就是呢?」
  我楞了楞,幹咳了壹聲說道:「清漓,妳這麽關心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是不要影響到自己的生活了。妳能像今晚那樣和小玉壹起陪我聊天,就是最好的陪伴了。」
  梁清漓沒有回應,而是握住我的手,問道:「我能探探妳的經脈嗎?」
  我點了點頭。壹股精純的玉瓶真氣小心翼翼地從我的手腕內運進,讓我確認了:她確實已經練成了第三層的玉瓶功。
  越探,梁清漓的臉就越蒼白,最後她收回真氣時,杏眼裏已有淚光在打轉。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緊緊抓住我的右手,說道:「好了好了,別傷心了,我已經內外損傷了,妳這樣心疼我的樣子,我看著也心疼,這麽來回循環的,結果就是我們倆都趴了。答應我,不要因為我受了傷就只掛念著這件事,行不?我們就像平常那樣相處就行了,我有問題的話會向妳求助,妳擔心我的時候也盡管開口問,但是別壹看到我就流眼淚。那不是我想在妳心中留下的印象。」
  梁清漓勉強地笑道:「奴家……無法不擔心,對不起。但是奴家會努力不讓妳受到影響的。」
  「嗯,慢慢來吧,」我不想強行要求面前這個體貼的女子太多,「接下來這段時間恐怕要麻煩妳了。幫派那邊的宿舍以我現在這個狀況,不是很想回去睡,可能會經常在妳這裏借住,可以嗎?」
  「妳……大可直接搬進來,奴家和小玉很久之前就想這麽邀請妳了。」
  「那樣不好吧,畢竟妳和小玉孤家寡女的,」我反射性地說道,不過旋即又想到,「不過到了這個階段,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了。呃,那,如果不會太打擾的話,我暫住在妳們這裏?」
  梁清漓拉著我的手,讓十指交叉,緊密地將兩只手掌連在壹起,似是有些欣喜:「如此甚好,這樣林前輩回來時,可以直接與妳見面。她壹定能幫到妳的。」
  我看著我倆握在壹起的雙手,心裏流淌著無言的甜蜜,甚至蓋過了身體上那難捱的刀割般的絞痛。這樣在寧靜中,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後,我忽然反應過來,說道:「已經挺晚了,清漓,妳回房睡覺吧。」
  女子並沒有站起身,而是挪著嬌軀又靠近了幾分,清澈的大眼睛裏亮著動人的光芒:「奴家今晚能在這裏睡嗎?」
  我壹時語塞,沒想到她這麽直白,支支吾吾地嗯啊了幾秒後,心裏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敗陣下來,有些局促地答道:「這個,這個,妳想要的話我肯定不會拒絕的……」
  話語未落,梁清漓便褪去褙子,像兔子壹樣掀起棉被鉆了進來,讓那豐腴膩滑的玉體毫無顧忌地貼在我身上。她潤濕的眸子裏滿是喜色,像是終於得逞的小女孩壹樣,癡癡地看著我。
  「奴家……奴家感覺好安心呢。自從爹爹入獄之後,奴家便再也沒有過腳踏實地的安穩。在苑裏只有傷心勞神的惶恐和忐忑,從不知道自己未來何從何去。但是遇到妳之後,壹切都變了。也不知道妳有什麽魔力,只有在妳身邊,奴家才能像是少時那般,無憂無慮地說笑。」 她溫婉地笑了笑,指尖撫過我的臉龐,癢癢的。
  「這些年來,想要為奴家贖身的客人也有過不少,但是他們都是為了獨占奴家,想要奴家做妾。唯有妳才是真正地把奴家當作平輩,當作朋友相交。奴家曾經以為壹個低賤的青樓女子是永遠無法得到真心的尊重的,但是奴家錯了……原來竟然還有妳這樣的男子存在。是妳讓奴家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麽深奧廣闊,也是妳讓奴家知道,原來自己還有被愛的資格。」
  梁清漓柔和的聲音令我從壹開始的拘謹慢慢放松下來,靜靜地聽著她的傾訴。麗人的眼神熾熱而深沈,心意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而在我胸膛內猛然翻騰的歡喜,推動著要我不再猶豫,去捅破這僅剩的,單薄的最後壹層紙。
  我牽起她的纖手,心中從很多個月前便開始醞釀,發酵的情感與話語小心地表達了出來:「清漓……兩年前我來到越城時,其實真的不是什麽非比尋常的人物,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小子而已。誠然,我腦子裏裝的東西比壹般的農村小夥多壹點,但是歸根結底,在大城的潛流裏,根本不夠看的。什麽薛府,龍頭幫,青蓮教,生死廝殺,都是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和能耐的東西。」
  我苦笑了壹下,繼續說道:「妳別看我在妳面前表現得風輕雲淡的樣子,其實每次要跟人硬碰硬地打生打死時,我都怕得不得了,恨不得轉身就跑了。若不是身不由己,我是真的壹點都不想跟這些東西扯上關系的。雖然現在深陷其中,我也不會就這樣氣餒,但是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搞到這個境地實在是得不償失。說到底,我是個隨遇則安的家夥,只想學學武功,賺點銀子,過自己的小日子而已。什麽朝堂陰謀,江湖廝殺,都離我太遠了。就算是現在,我回顧起自己的經歷,也只有難以置信的虛幻感,那真的是我麽?」
  「只有與妳相交之後,我才覺得自己不是這壹切的壹個過客。和妳在壹起時,我才能把所有的這些詭譎險惡的東西都拋開,僅僅是作為韓良毫無顧慮地去談笑,去亂侃我的奇思妙想,去卸下面具做自己。我看著妳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壹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夢,哪怕妳美好得像是只有在夢境裏才能出現。」
  我將壹根貼在梁清漓臉蛋上的發絲撩到她額角,認真地說道:「清漓,我喜歡妳,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地喜歡壹個人。我喜歡妳的溫柔體貼,喜歡妳柔軟又堅強的內心,喜歡妳對我的玩笑心領神會又滴水不漏的回應,更喜歡我們對視時,不需要任何話語,便壹切了然的默契。從沒有任何人,令我僅僅是坐在她身旁,便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棲身之處。妳……妳讓 『韓良』對我而言不僅僅意味著壹個名字,壹個暫時的身份,而是深入我的魂靈,再也無法割舍的壹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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